道心惟危,人心惟危,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朱熹《中庸章句》序,引自《尚书》

四书,即《论语》《孟子》《大学》《中庸》,是儒学的理论基础,尽管成书极早,后世理学心学等等皆可认为是对其中道理的阐发,因此它们是儒者的必读书目。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它们也因是明清科举的必读书目而“臭名昭著”。以下就一些引起本人兴趣的部分加以总结。

《论语》
曾有西方哲学家认为《论语》更多像是一位明睿的智者给出的人生建议而非哲学典籍,一定程度上可能确有道理。从《论语》中容易看到的是孔子的为人处世,或用后世儒者的话说“圣人气象”,鲜少有超越性的理论架构(《大学》、《中庸》在这方面论述更多);从中可以学到孔子是怎样做人的,但很少阐述为什么要这样做人。以今日的观点来看,孔子的为人可取之处诸多,当然也可以是因为孔子所代表的儒家道德为今日社会价值观之重要来源;但不论缘由如何,总归是有很多地方是值得现下大众去学习的。此外,孔子“述而不作”,并且不将“仁”等重要的概念讲明,或许是出于时代和个人的局限性,从结果上给了后世儒家很多阐发和解释的空间,故曰“万世师表”。
《孟子》
孟子所谓性善论常成为同时代及后世学者质疑攻击的对象,但若仔细品读并加以理解,孟子强调的更多是每个人天生都具备善的可能性,或者说“端”,并且孟子承认若不善养浩然正气,本性善而作恶的情况也会发生(作为一个合理的性善论,就必须解释既然性善为什么还有人作恶的现实情况),仅此就使得很多攻击事实上是无效的。而孟子引入的“性善”、“气”、“端”等概念也成为了后世儒家重要的理论基础。
《大学》
讲的是格物致知修齐治平明德之理,儒家认为,由于天地之间的大道存于人的内心,人将内心的道阐发出来即可达于天地,处理好人事、社会等等问题;而阐发内心的第一步是“格物”,从外界得知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以此回返本心。阳明《大学问》将“格物”中的“物”解作“事”,进而阐述“凡意之所发,必有其事。意所在之事,谓之物。”;“格”解作“正”,也即去恶为善。将每一个有善有恶的意之动进行去恶为善的格物,致得到知善知恶的良知,“夫然后吾心快然无复余憾而自慊矣。夫然后意之所发者,始无自欺,而可以谓之诚矣。”
《中庸》
中庸(不偏不倚,适度)是至善,不受到任何过度的欲望的干扰;来源于心中的“诚”,发展为明德,也即“自诚明”,近乎圣贤;由接受教化学习、格物实践得到的明德印证心中的诚,也即“自明诚”,是大多数平凡人的修行途径。从朱熹的理学角度而言,也即存天理而灭人欲,通过教化去除遮盖人本性的欲望,回返到内在的诚,以达中庸之道。